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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传奇中受佛、道观影响的社会理想-中华历史文化-空若网
作为中国政治、文化思想核心的向往天下大同的理想世界,“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,选贤与能,讲信修睦。
故人不独亲其亲,不独子其子。
使老有所终,状有所用,幼有所长,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,男有分,女有归。
货恶其弃于地也,不必藏于己;力恶其不出于身也,不必为己,是故谋闭而不兴,盗窃乱贼而不作,故外户而不闭,是为大同。
”这种理想世界,在佛教典籍和道教经典、游仙文化中也可见到。
一、唐传奇与净土信仰
佛教以涅为最高追求,涅的原始含义是圆寂,不再有痛苦,不再有烦恼。
这一含义的积极扩展,就形成佛教特有的社会(政治)理想。
“他方净土”为中国佛教确立了一个经过每个人努力可望真实实现的理想王国。
在这种国土上,人际平等,不悉吃穿,无有刀兵、盗匪和牢狱,一片太平。
这种国土又大都是珠宝庄严,自然豪华。
后来得到发展而且影响巨大的,是西方净土崇拜,其结社于东晋慧远的“白莲社”,到东魏·昙鸾、唐·善导等而创净土宗。
弥勒净土有下生净土和上生净土。
弥勒菩萨下生之处即阎浮提,当阎浮提(人类生活的世界)成为环境优美,安乐富足,健康长寿,由转轮王掌权而没有战争牢狱的理想世界(下生净土),则弥勒将降生于此:
是时有一大城,名翅头末,长十二由旬,广七旬,端严殊妙,庄严清净,福德之人交满其中,以福德人故,丰乐安稳。
其城七宝,上有楼阁,户牖轩窗,皆是众宝,真珠罗网,弥覆其上,街巷道陌,广十二里,扫洒清净……
时世安乐,无有怨贼劫窍之患,城邑聚落无闭门者,亦无衰恼,水火刀兵,及诸饥馑毒害之难,人常慈心,恭敬和顺,调伏诸根,语言谦逊……
据另一译本下生经云:
尔时世尊告阿难曰:将来久远于此国界,当有城名鸡头,东在十二由旬,南北七由旬,土地丰熟,人民炽盛,街巷成行……尔时时气和适,四时顺节,人身之中,无有百八之患,贪欲恚愚痴大不殷勤,人心均平,皆同一意,相见欢悦,善言相向,言辞一类,无有差别……
此地虽并非佛国净土,但物产丰美,人心均平,无有百八之患,却也寄予了人们的社会理想。
中国佛教推崇大乘“菩萨行”。
菩萨行建立在普度一切众生、共构佛国净土的宏愿上。
所谓“我国中人民不住止尽般泥浔,“我不作佛”,“我当为十方人作桥,令悉蹈我上度去”。
菩萨行的内在精神是“慈”与“悲”,所谓“慈育人物,悲愍群邪”。
“慈”义与的“泛爱众而亲仁”接近,“悲”义通于的“恻隐之心”,而把这一切为了众生作为菩萨行的出发点,亦与儒家的“民本”、“民贵”相似。
这样,菩萨胸怀与儒家的人性观念联结起来,佛教也就将由主要对个人向善心的伦理关注转向了治国、救世的政治理想。
将大乘菩萨行与孔孟儒学密切结合起来,并试图用以治国救世的,当首推吴·康僧会。
他编译的《六度集经》分章介绍作为菩萨行的基本内容六波罗蜜,但却以“仁”贯通,“诸佛以仁为三界上宝”,提出“以佛明法,正心治国”,提出为君不仁,则臣民背离,并以因果报应说作为抑制当政者暴虐的手段。
其设想的国度是行仁道,四境宁静,盗贼都息,五谷成熟,民无饥寒,干戈戢藏,囹圄尽毁。
佛教亦常宣讲公允,《董慎》记董慎被召入冥,荐张审通判案事:
隋大业元年,兖佐史董慎,性公直,明法理。
自都督以下,用法有不直,必起犯颜而谏之。
虽加削责,亦不惧,必俟刑正而后退。
尝因事暇偶归家,出州门,逢一黄衣使者曰:“太山府君呼君为录事,知之乎?”因出怀中牒示慎。
牒曰:“董慎名称茂实,案牍精练,将分疑狱,必俟良能,权差知右曹录事者。
”印处分明,及后署曰倨。
慎谓使者曰:“府君呼我,岂有不行,然不识府君名谓何?”使者曰:“录事勿言,到府即知矣。
”因持大布囊,内慎于中,负之趋出兖州郭,致囊于路左,汲水为泥,封慎两目。
慎目既无所睹,都不知经过远近,忽闻大唱曰:“范慎追董慎到。
”使者曰:“诺。
”趋入。
府君曰:“所追录事,今复何在?”使者曰:“冥司幽秘,恐或漏泄,向请左曹匿影布囊盛之。
”府君大笑曰:“使一范慎追一董慎,取左曹布囊盛一右曹录事,可谓能防慎矣。
”便令出,抉去目泥,便赐青缣衣、鱼须笏、豹皮靴,文甚斑驳。
邀登副阶,命左右取榻令坐,曰:“籍君公正,故有是请。
今有闽州司马令狐等六人,置无间狱,承天曹符,以是太元夫人三等亲,准令式递减三等。
昨罪人程翥一百二十人引例,喧讼纷纭,不可止谒。
已具名申天曹。
天曹以为罚疑惟轻,亦令量减二等。
余恐后人引例多矣,君谓宜如何?”慎曰:“夫水照妍蚩而人不怒者,以其至清无情,况于天地刑法,岂宜恩贷奸慝。
然慎一胥吏尔,素无文字,虽知不可,终语无条贯。
常州府秀才张审通,辞彩隽拔,足得备君管记。
”府君令帖召。
俄顷审通至,曰:“此易耳,君当判以状申。
”府君曰:“尹善为我辞。
”即补充左曹录事,仍赐衣服如董慎,各给一玄狐,每出即乘之。
审通判曰:“天本无私,法宜画一,苟从恩贷,是恣奸行。
令狐前命减刑,已同私请;程翥后申簿诉,且异罪疑。
倘开递减之科,实失公家之论。
请依前付无间狱,仍录状申天曹者。
”即有黄衫人持状而往。
少顷,复持天符曰:“所申文状,多起异端。
奉主之宜,但合遵守。
周礼八议,一曰议亲,又元化匮中释冲符,亦曰无不亲。
是则典章昭然,有何不可。
岂可使太元功德,不能庇三等之亲。
仍敢愆违,须有惩谪。
府君可罚不紫衣六十甲子,余依前处分者。
”府君大怒审通曰:“君为情辞,使我受谴。
”即命左右取方寸肉塞却一耳,遂无闻。
审通诉曰:“乞更为判申,不允,则甘罪再罚。
”府君曰:“君为我去罪,即更与君耳。
”审通又判曰:“天大地大,本以无亲;若使奉主,何由得一?苟欲因情变法,实将生伪丧真。
太古以前,人犹至朴,中古之降,方闻各亲。
岂可使太古育物之心,生仲尼观蜡之叹。
无不亲,是非公也,何必引之。
请宽逆耳之辜,敢荐沃心之药。
庶其阅实,用得平均。
令狐等并请依正法。
仍录状申天曹者。
”黄衣人又持往,须臾又有天符来曰:“再省所申,甚为允当。
府君可加六天副正使,令狐、程翥等并正法处置者。
”使君悦,即谓审通曰:“非君不可以正此狱。
”因命左右割下耳中肉,令一小儿擘之为一耳,安于审通额上,曰:“塞君一耳,与君三耳,何如?”又谓慎曰:“甚赖君荐贤以成我美,然不可久留君,当寿一年相报耳。
君兼本寿,得二十一年矣。
”即促送归家。
使者复以泥封二人,布囊各送至宅,如出,而顾问妻子,妻子云:“君亡精魂已十余日矣。
”慎自此果二十一年而卒。
审通数日额角痒,遂出一耳,通前三耳,而出者尤聪。
时人笑曰:“天有九头鸟,地有三耳秀才。
”亦呼为鸡冠秀才者。
慎初见府君称邻,后方知倨乃邻家也。
所述虽为冥界案断,然对司法公正的推扬亦显示出人世的理想,类于《太平经》所宣扬之公允思想。
至晋宋之际,《大般涅经》译出,在肯定“一切众生悉有佛性”的同时,提出了“常、乐、我、净,乃得名大涅也”,改造了此前的涅观念,为佛教的最高理想以尽善美的规定,将佛教理想推向了一个至高至上的境界。
“常”指主体的永恒不灭,“乐”指主体的快乐幸福,“我”指主体的实在性和自由,“净”指道德高尚,此“涅四德”蕴藏于众生的本性中,只要将其实现,那就是佛,就是佛的世界。
紧随着涅学而发展起来的是唯识学。
在确立佛教理想方面,唯识经论看重的不是信仰的念力,而是理性的思考。
它的理论和实践,都不强调离开现世,别建他乡佛土或未来净土,而是“转世而出世”,即所谓“转依”。
从终极的目标上说,转依是“由转色等五蕴依故得五自在”。
此“五蕴”是世间众生所依,亦即人身的别称;佛教修持的目的,不是永断“五蕴”,消灭人身,而是即此人生中断灭罪业,转起无罪的“五蕴”,使色受想行识均得自在,从而人身即转为“法身”,达到绝对自由。
此种“转依”,“是有是常是乐”所以亦与“大涅”的概念同义。
实现“转依”的根本途径,是转变第八阿赖耶识“种子”,即名相习气,使其由染转净,由迷转悟,获得完全的解脱。
这是一种思想习惯的深刻转变,与人生的实际改善是并行的;而个人的善净,又会影响他人善净。
最终,一切众生都善净了,净土自然也就实现了。
般若空观的净土思想,后来丰富成为“唯心净土”一支。
据《维摩诘所说经·佛国品》的概括,它有两个主要观点:“众生之类是菩萨佛土”,即把净化众生——包括调教众生、饶益众生,满足众生的不同愿望等,作为建造佛土的惟一依据;“欲得净土,当净其心;随其心净,则佛土净。
”据此,净土的实现,全在于净心。
净土即是净心。
净心净土的这种主张,在《维摩诘经》中有两种解释:只改变众生对现实世界的观念和情感,而不是改变现实世界本身;将“净心”当作道德化过程,通过个人的道德化,实现全世界的道德化。
二、唐传奇与神仙信仰
《太平经》是早期道教形成的重要标志之一,其内容相当庞杂,从其所表现的主题而言,最突出的特点即是对道家“原始乐园”的继承和发展。
在以老庄为代表的早期道家那里,理想的“仙境世界”只是存在于原始社会,在《太平经》中,则被发展为可以在现实世界实现的理想社会。
《太平经》认为存在一种名为“太平气”的气,这种气具有公正无私、平均博爱的性质。
《太平经》卷四八:
太者,大也。
乃言其积大行如天,凡事大也,无复大于天者也。
平者,乃言其治太平均,凡事悉理,无复奸私也;……气者,乃言天气悦喜下生,地气顺喜上养;气之法行于天下地生,阴阳相得,交而为和,与中和气三合,共养凡物,三气相爱相通,无复有害者。
太者,大也;平者,正也;气者,主养以通和也;得此心治,太平而和,且大正也。
如果一个社会盛行“太平气”,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公正安宁快乐和谐的社会:
颂声作矣,万物长安矣,百姓无言矣,邪文悉自去矣,天病除矣,地病亡矣,帝王游矣,阴阳悦矣,邪气藏矣,盗贼断绝矣,中国兴盛矣,称上三皇矣,夷狄却矣,万物茂盛矣,天下幸甚矣,皆称万岁矣。
《太平经》所描述的理想社会,突出了和谐、公允、平安的特征:
《太平经钞》丙部中说:“大顺天地,合阴阳,男女无冤结者,致时雨隆,二气和,地生万物,帝王之道治立致太平”,“得天地之欢心,以调阴阳,使灾异尽除,帝王老寿,治致天平”。
《太平经钞》乙部中说:“阴阳者要在中和。
中和气得,万物滋生,人民和调,王治太平。
”这些说法表明,《太平经》所理解的太平社会是一个和谐的社会。
“和谐”在《太平经》中主要指万事万物均以自己应有的状态存在,相互间发生联系,而不冲突。
《太平经》卷五三《分别四治法》中说:“天以安平为欢,无疾病,以上平为喜,故使人民皆静而无恶声,不战斗也。
各居其所,则无病而说喜,则天言而不妄语也。
”又卷一一四《大寿诫》中说:“是天使奉职之神,调和平均,使各从其原,不夺其所安。
”
和谐是惟承认差别的存在为前提的。
春秋时代有和同之辩,《国语·祁语》记载西周末年周太史史伯云:“夫和实生物,同则不继。
以他平他谓之和。
”《管子·白心》中说:“人不倡不和。
”可见,“和”的本义即指不同东西之间的配合与调协。
《太平经》对太平社会“和谐”特征的理解,是以承认社会差别,肯定尊卑等级制度为前提的。
在《太平经》看来,社会由君、臣、民构成,君、臣、民地位不同,尊卑有别。
《经部》癸部《救四海优劣诀》云:“天生人凡有三等:第一天生,第二地生,第三人种类。
受命天者为人君,受命地者为人臣,受命人者为民”,用天、地、人之分来说明人的等级尊卑。
君与天相应,是天的意志的体现,故为至尊;臣与地相应,是君之助手,故次之;民与人相应,故为卑。
《太平经》还常以家庭成员之关系与社会等级关系相类比,以明君、臣、民之名分,如卷四八《三合相通诀》中说:“君为父,像天;臣为母,像地;民为子,像和。
……男者,君也;女者,臣也;子者,民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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