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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密最后一场科举,最后一份状元文章!-中华历史文化-空若网
科举被称为中国第五大发明,科举是古代通过考试选拔官吏。
由于采用分科取士的办法,所以叫做科举。
科举制从隋朝大业元年(605年)开始实行,到清朝光绪三十一年(1905年)举行最后一科进士考试为止,经历了1300年。


清光绪三十年(1904年),中国的士子们迎来了甲辰恩科会试。
当时他们肯定想不到,这居然是中国历史上的最后一次会试。
次年,即1905年,清廷下诏废除了科举制。


甲辰恩科会试三场考试共有十三道考题。


第一场,史论5篇:

“周唐外重内轻,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”;

“贾谊五饵三表之说,班固讥其疏。
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,中行说亦以戒单于,其说未尝不效论”;

“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,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”;

“裴度奏宰相宜招延四方贤才与参谋请于私第见客论”;

“北宋结金以图燕赵,南宋助元以攻蔡论”。


(第1题藩镇,第2题平戎,第3题举贤,第4题变法,第5题以夷制夷)(纵横古今中外事实,观点,论证,所以才叫史论)

第二场,考各国政治,艺学策五道

1,“学堂之设,其旨有三,所以陶铸国?造就人才,振兴实业。
国民不能自立,必立学以教之,使皆有善良之德,忠爱之心,自养之技能,必需之知识,盖东西各国所同,日本则尤注重尚武之精神,此陶铸国民之教育也。
讲求政治,法律,理财,外交诸专门,以备任使,此造就人才之教育也。
分设农,工,商,矿诸学,以期富国利民,此振兴实业之教育也。
三者孰为最急策”。


2,“泰西外交政策往往借保全土地之名而收利益之实。
盍缕举近百年来历史以证明其事策”。


3,“日本变法之初,聘用西人而国以日强,埃及用外国人至千余员,遂至失财政裁判之权而国以不振。
试详言其得失利弊策”。


4,“周礼言农政最详,诸子有农家之学。
近时各国研究农务,多以人事转移气候,其要曰土地,曰资本,曰劳力,而能善用此三者,实资智识。
方今修明学制,列为专科,冀存要术之遗。
试陈教农之策”。


5,“美国禁止华工,久成苛例,今届十年期满,亟宜援引公法,驳正原约,以期保护侨民策”。


(这种题目放在现在考都够用了,未必有几个人能答得出来)

第三场,《四书》《五经》义

首题为: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义”,

次题为:“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”。


三题为:“致天下之民,聚天下自货,交易而退,各得其所义”。


(大气魄,大手笔,经学致用)

在中国科举存续的1300年中,状元的文章很多,但在科举制废除后,大多佚失了。
特别是宋、元、明三代的试题、作文,佚失最严重。
正如中国最后一位探花商衍鎏所说,这些作文“藏书家不重,目录学不讲,图书馆不收”。


因为存世不多,外界能看到的古代状元作文更少。


这里,将最后一位状元刘春霖的作文和主考官给的评语,完全地披露于下——

(共5道)

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状元刘春霖

1.周唐外重内轻、秦魏外轻内重、各有得失论

天下之患无常处也、惟善谋国者、规天下大势之所趋、揆时度务、有以制其偏倚之端、则不至于变起而不可救。
夫立国之初、每鉴前代得失、以定一朝之制、时势所迫、出于不得不然、非能使子孙世守以维万世之安也。
嗣世之主、昧于时变、因循荒耽不思所以持之、欲无中于祸败、岂可得哉。
吾尝综观前史、历代内外轻重之际、得失之故、有由然也。
夫天子建国、居中驭外、大抵据形胜以临天下、而操纵进退自相维系、是以四方顺轨而下无觊觎、使非集权于中枢、久之必有拥兵坐大而睥睨奸命、适召天下数世之患。
然使国家不寄阃于四方、则朝廷又孤立无援、势必至奸臣内擅而外无所忌。
此千古以来祸机倚伏常如此者、非一世也。
昔周有天下、诸侯裂土握强兵、而拥列城者星罗环拱。
降及衰、周天子守府、然而绵延五百余年、从无权奸篡夺之祸、惧诸侯也。
然自春秋以降至于战国、诸侯放恣、益不知有周室、天子徒拥空名于上、而卒灭于秦。
唐有天下、行府兵之制、沿边置节度府、天下劲旅布处四方。
突厥吐蕃之寇、天宝灵武之乱、皆资外兵扶翼而不遽亡。
即以仇士良之威暴、而昭义一表、乃震惧不敢复肆、其制可谓善矣。
然自安史之后,藩镇外擅,更为乖逆、至合纵以抗天子。
飈驰云扰、终唐之世、其祸不解。
凡此皆外重内轻、其失至于负隅怙强、朝廷不能制也。
秦始皇惩周末之弊、堕名城、杀豪竣收天下之兵聚之关中、自以为万世有天下矣。
然外无信臣精卒以制其内、赵高一薰腐之余、遂得以把持大柄、玩孺子于股掌之上、天下熟视而不敢校。
及陈胜吴广之徒起、奋梃大呼、天下弗能御也。
魏文帝侵削诸侯、有同幽絷设防、辅监国之官以伺察之、其势固莫能为乱也。
然再传而后微弱益甚、司马氏父子遂攘其臂而夺之。
此又外轻内重、其失由于国无外援,故左右敢为乱逆而不顾也。
且非独周唐秦魏然也。
汉惩秦弊、广建亲藩、不旋踵而反者九起、其后复有七国之变。
武帝离裂大国以弱枝叶、未几王莽崛起、公移汉祚。
宋惩唐季五代之乱、杯酒而释兵权、务用文臣以柔其国、卒有靖康之祸。
明惩宋室之孱弱、大封支庶、而靖难之师猝起而莫救。
若此者皆所谓更相惩戒以就一偏之利、故其祸循环而不可解也。
虽然立国之初、固不能逆睹后日之害而预防之也。
防一害必更有一害以中之、出于所防之外。
惟嗣主深虑、知化规天下大势之所趋、因时制变以持之、使害未形而势已转、庶天下可久安长治、而无倾覆之忧。
不然使周无夷王之下堂、幽王之东迁、秦无二世之昏虐、魏无齐王之幼暗、唐无代宗德宗之姑息、则其祸乱亦未必遽至于是也。
贾生有言、君子为国观之上古、验之当世、参以人事、察盛衰之理、审权势之宜、去就有序、变化有时、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。
如因四朝之乱弱、而归咎其祖宗立国初制之不善、则天下岂有无弊之法哉。


2.賈誼五餌三表之說、班固譏其疏、然秦穆嘗用之以霸西戎、中行說亦以戒單于、其說未嘗不效論

吾尝读贾谊新书、观其上书文帝、请试以属国之官以主匈奴、当挟五饵三表之说、系单于之颈而致其命。
其所谓三表、则曰爱人之状、好人之技、仁道也、信为大操、常义也、爱好有实、已诺可期、十死一生、彼将必至。
至所谓五饵、不过娱其耳目口腹、以丧其心志而已。
呜乎、若三表者、尚不失圣王柔远之旨。
至若五饵、则未尝不怪其计之陋也。
夫天子主中夏控制百夷、自有强国芘民之道。
善治国者、不能必敌之可胜而能为必不可胜、使强邻黠敌闻风夺气、凛然而不敢犯、则天下安矣。
若导人于淫靡之事、以乘其敝而取之、此所谓穿窬之智也、岂王者自强之大计乎。
及吾读汉书贾谊传、则于五饵三表之说削而不书、犹复深讥其疏、以垂戒后世。
于是乃叹班氏之书、其去取为至精、而其识为至远也。
或曰,昔秦穆公患戎臣由余之贤,遗戎王以女乐二八、以间疏其君臣、卒得由余而霸西戎。
单于好汉、缯絮食物、中行说戒之曰、今单于变俗好汉物、汉物不过什乂女特工二、则匈奴尽归于汉矣。
执是以观谊之说、未尝不效。
然吾以谓穆公之霸在增修国政、国势既固则外交之术无往而不宜、且其时天下方以诈力相高、而秦又介居戎狄、行其狡黠之计以取利一时可也。
若匈奴之在汉、窃谓虽好汉物亦不至遽即于靡弱。
何也、匈奴界处北陲、刚猛忿鸷出于天性、岂独其习俗使然哉。
设汉不自谋所以御侮之方、而专务出美善之物以疲人之国、吾恐财产耗竭而边郡之寇掠自若也。
或曰、后世文明之国、有以奇技淫巧之物输入异国、以陷溺其心思、而汨没其志气者、汉何不可施之于匈奴乎。
曰、此正文明进化之机也、好其物则必艳其术、艳其术则必学其学。
夫使举国群趋于文明之学、适足以增其国力而已矣。
汉代之文明、匈奴所不及也。
使由爱好汉物而因以渐求文章礼乐伦常之盛、则魏孝文帝之业不难遽见于西汉之世也、岂足以敝其国哉。
故吾谓御侮之道、惟当力求所以强国芘民之术、使国家安如磐石、炽如焱火、自能令单于远遁而边尘不惊。
若贾生之说、虽时或有效、何足取哉。
此班氏所为良史欤。


3.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、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

天下之患莫甚于不权时势、而务博宽大之名。
国家当疲玩不振之秋、内忧外患、其势岌岌不可终日。
而朝野方酣嬉而为偷惰之谋、不有以震厉之、则弛者不可复张、而天下终于不救。
虽申商之术、儒者弗道、然时势所值、激于不得不然、善为国者必不敢因循顾忌、而贻天下以不测之患。
如猛烈之药、虽非所以养生、然遇沉痼之疾\I则固非此不能起也。
诸葛武侯承刘璋之后、王荆公当北宋之衰、皆所谓处积弱积弛之余、非用申商之术莫能治也。
然武侯用之、功润一方、吏民衔感。
荆公用之、毒乱天下、而诟病至今者。
何哉、武侯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、荆公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也。
何以知其然也、史称武侯开诚心、布公道、尽忠益、时者虽仇必赏、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。
又曰、终于邦域之内畏而爱之、刑政虽峻而无怨者、以其用心平而劝戒明也。
然则后之治国者、必先有武侯之心、而后可以行申商之术、苟徒窃其似而无侧怛之诚,以贯之必流为残忍刻薄而无疑。
王荆公慨然有矫世变俗之志、深见天下蔽于积习、非执法坚定必为群议所挠、而又虑申商之学不足以服朝野之心、乃讳言其名、而阴托周礼以为说。
然则荆公非误会周礼、乃附会周礼耳。
其所以附会周礼者、非真有取于古。
逆知在廷诸臣、必将斥为申商术非先王之法、而因托为先王之政以间执其口、卒之攻者自攻、而讳无可讳、乃专务以意气相遌以博一日之胜、同己者进、异己者斥、使小人揣摩迎合得行乎其间。
而新法乃适以毒乱天下、为世大诟。
嗟乎。
行政非人、虽有良法美意、亦足以为害。
故程子曰、有关雎麟趾之意、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也。
夫武侯与荆公其所用之术无以远过、然其成败功罪悬绝若此、非独其心术不同、亦其所遭遇使然也。
武侯则匡辅之者多俊才、荆公则排击之者多君子、然此固不特荆公之不幸、亦宋室之不幸欤。


4.学堂之设、其旨有三、所以陶铸国民、造就人才、振兴实业。
国民不能自立、必立学以教之、使皆有善良之德、忠爱之心、自养之技能、必需之知识。
盖东西各国所同、日本则尤注重尚武之精神、此陶铸国民之教育也。
讲求政治法律理财外交诸专门以备任使、此造就人才之教育也。
分设农工商矿诸学以期富国利民、此振兴实业之教育也。
三者孰为最急策。


环地球而国者以数十计、其盛衰存亡之数不一端、而大原必起于教育、故学堂者东西各国之所同重也。
学堂之设,大旨有三、曰陶铸国民、曰造就人才、曰振兴实业、三者不可偏废。
而立学者必自度其国家之性质、以为缓急之端。
今中国因积弱之弊,欲以学战与列强竞存、则必以陶铸国民为第一要义。
何者、国民之资格不成、则国不可立。
虽有人才、可以为我用、亦可为人用。
虽有实业、可以为我有、亦可为人有。
所谓国民者、有善良之德,有忠爱之心、有自养之技能、有必需之知识。
知此身与国家之关系、对国家之义务、以一身为国家所公有而不敢自私、以一身为国家所独有而不敢媚外。
凡为国家之敌者、虽有圣哲,亦必竭其才力以与之抗、至于粉身绝脰而不悔、终不肯以毛发利益让之于人。
以此资格教成全国之民、虽有强邻悍族、亦将敛步夺气而敢犯、然后人才可兴、实业可振也。
中国以重文轻武之故,民气靡弱偷惰、谋私利不谋公益、无善良之德、视国事不干己事、无忠爱之心、专事分利、无自养之技能、末习溥通、无必需之知识。
稍有解外国语言而习其事者、则相与服属外人而为之伥。
于此而欲造就人才、振兴实业、不亦难乎。
方今欲建学校以图富强、非鼓其特立之精神不足以挽回积习。
日本与我同处亚东、其弊亦在致相类、今一变而跻于列强之次者、亦以重尚武之精神也。
夫今日人才销乏可谓极矣,政治废弛、法律繁乱、财政竭蹶、外交失误、则设专门以储才固当务之急矣。
然窃谓即有人才而庶政亦不能善。
何也,一人修之、百人挠之、其势必不能胜。
古之立国、惟恃有二三豪杰。
今之立国、则恃有全国之国民。
不然、愚民百万谓之无民、以与文明诸大国争衡、虽有英雄、岂能措其手哉。
至于农工之业、拘守故辙、商矿之利、见夺外人。
以中国人力之勤,物产之博、苟分设各学致富之道、尤可跷足而待。
然兴一事必招洋股、创一利适资他族、皆其民无特立之质,故利未兴而害乘之矣。
由是以观、则知必养成完备之国民、然后人才为我国之人才、非他国之人才、实业为我国之实业,非异国之实业。
日本教育家福泽谕吉尝以独立自尊一语为教育最大纲领、其即此意

也欤。


5.中立而不倚、强哉矫义

自古帝王之治、圣贤之道、不外一中。
中者、举天下万世所宜视为标准者也。
然芸芸之众、率恭然不能自立。
而豪杰奇逸之士则又不免矫持太过、而不能以大中为归。
即中矣、而卒不能历久不渝、贯始终而如一,则物俗为之累也。
惟君子能祛物欲之累、介然有以自持、此其所以难能可贵欤。
夫子答子路之问强、而复进之于君子有曰、中立而不倚、强哉矫。
信哉、其能强也。
且吾尝见天下之变、所以挠吾中立者多矣。
凡夫祸乱之萌、必先挟一近是之词以为煽惑人心之计、一二见微之士或能逆知其妄、耿耿自立而不陷其樊。
设于此而复有巨诈雄奸、别树一帜以相抵抗、其所以攻击彼党而发其逆谋者、适与己见若合符节、则不觉沛然从之而无复疑及乎。
势焰已成、徒党已众、而阴谋渐露、其狂悖乃更有什焉。
至此虽觉悟、愤悔而已。
失身其中、噬脐无及。
自古以来忠义慷慨之士、不能卒守中立者、往往如此也。
君子则不然、其识足以鉴别天下之是非、灼然如黑白之不可乱。
其力足以措拄狂澜之横决、屹然如砥柱之不可遥当举世昏昧之秋、尝倡为非常之说、以冀弭百世之患。
迨吾谋不用而卒归于败、然后天下服其先觉、纷纷并起、窃其绪论、横议放言。
而奇邪诡辩之徒、思乘时以售其奸、乃托君子之言、以保国救时悚动天下。
而君子于此反退然中处、若无以异于常人。
及其邪说一败,为世大戮,而君子不与其祸。
时势迁流相激、世变万端、君予以一身卓立其中、凝然若出于无事。
天下方惊骇怪叹以为神奇、而岂知其素所树立者固如是哉。
夫惟有定识以烛于几、先有定力以持于局外、然后甘言好诃不足以诱之、群疑众谤不足以动之、权谋诡术不足以误之、祸福利害不足以乱之。
而要其本原、在能取物欲之私而胜之也。
故曰自胜之谓强。


刘春霖参加的会试共进行了三常三场考试后,主考官看了刘春霖的作文后十分惊喜,分别给出了评语,正是主考官向朝廷鼎力推荐,刘春霖才成了“第一人中最后人”。


本房原荐批:

第一场论古有识、思力沉挚、笔情清矫、纵横出没、变化从心。


第二场熟悉洋势、言之凿凿、词意透辟。


第三场议论驰骋、茹古涵今。


文明堂原中批:

第一场纵横离合、跌宕昭彰、是能得古文义法者。
首二三艺最胜、余亦妥惬。


第二场首艺有精透语、余亦能切实指陈。


第三场飞词骋辩、思议不庸。


在这最后一届科举考试中,前三名中,除刘春霖中状元后,朱汝珍、商衍鎏,分中二、三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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